清晨灰霧濛濛的八里海岸,因連續的颱風接力造次台灣,堆積如麻的漂流木,被挖土機整理裝袋擱置,沙地洞口堆滿沙丸子,螃蟹鬼鬼祟祟的出沒其間,有的散生有些群聚海灘的水筆仔胎生苗,像搶灘的小兵般扎根萌葉,耐鹽分的禾本科形成一處處綠洲。
東方環頸行鳥 |
東方環頸行鳥 |
我沿著廢棄瓶罐的空隙走近台北港,空氣中散發一股濃烈的化學異味,凝滯污濁的氣習,充滿我的呼吸,望向充斥著人類遺毒的沙灘,一群東方環頸行的小巧身影,在佈滿垃圾的沙地移動,以小快步迅捷奔跑,有時停下來傾聽動靜,忽然發現兩隻嘴喙略下彎的濱鷸混居鳥群,一會兒,群鳥在沙地低飛後躍上半空中飛翔。
濱鷸和東方環頸行鳥在海面低飛 |
陽光突破塵霾,投映微勳的陽光,忽見一群翅羽有白色翼帶的鳥貼近海面飛行,落在不遠處的海岸,見獵心喜的我,屏住內心雀躍,以徐緩的腳步往水鳥方向移動,機警的小環頸行霎時飛離,留下四隻濱鷸在來回的波濤間停佇,不時將嘴喙埋進收攏的羽翅裡閉目養神,有時張著溫柔的眼神注意動靜,其中一隻,總在衝上沙灘的波浪邊覓食,雖然被漲潮湧上的波濤追趕,仍擁有優雅的身段挪動身影。
漸漸從夏羽蛻變為冬羽的濱鷸,有的腹部仍殘留黑色羽毛,大小適中的眼睛上有道白眉,褐色羽毛的胸前有咖啡色線點綴飾,一雙趾頭頗長的腳與身體的比例顯得略大,感覺依舊美麗協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