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舒坦的清晨,微風輕輕在樹林迴盪,信步在大屯自然公園的我,著雨靴踩在富滿露珠的草地,這一季新登場的倒地蜈蚣,綻開了紫色夢幻的花朵密生坡地,繽紛的春季野花漸次凋零,迎接春日開花結果的成熟期,湖畔的灌木叢響起一種激動高亢帶了略微下沈的鳥鳴聲,像是ㄧ位敞開喉嚨高聲吆喝吹噓自家本事的人,我躡手躡腳的慢慢濳進,發現了隱藏杜鵑花叢的大彎嘴畫眉,牠那咖啡帶了紅色的背影,宛如穿了件紅磚色的披風,抖動身體時顯出灰藍的內裡羽色。
來到西施杜鵑的林下,大彎嘴畫眉發出另一種響亮的鳴聲,小彎嘴畫眉也跟隨鳴聲對話,一搭一唱巧妙和諧的配合,有如演練有素的二重唱。
大彎嘴畫眉彷彿ㄧ位專注演唱的黑人樂手,牠宛如下弦月的灰黑色彎嘴,鼻孔如汽車翻起的加油孔,鼓秃的雙眼周遭塗抹銀灰色的眼影,米白羽毛的喉頭下裝飾黑色的縱紋,牠側立在枝幹旁,就像重金屬樂團慓悍造型的主唱,躲在邊坡灌木叢的烏頭線,彷彿副手般唱出嘹亮的音調,山紅頭在陰暗的樹叢以哨音搭唱,草叢的蟋蟀有如固定的樂音旋律環繞整首曲子,貢德氏赤蛙也在池塘邊發出不甘寂寞如狗吠的叫聲,讓整首樂曲更為豐富渾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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