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焰刺目的日光,籠罩壯圍鄉休耕的田野,ㄧ道修長的田埂上,五隻埃及聖䴉排列佇立,牠們那乾癟光禿的頭部, 有如包裹黑色麻布的木乃伊,沾上泥土的厚實嘴喙,就像一把銹跡斑斑的大鐮刀,安靜的在野草叢生的土壤啄食,爾後,一隻埃及聖䴉踱入水田,同伴們也陸續痀僂著背,宛如覆載行李的模樣,循序漸進,以沈重步伐跋涉泥濘的田間,我的腦海響起拉威爾的波麗露舞曲,曲調中,持續穩定的拍子與節奏,低音巴松管的低迷沈重樂段,恰好為這支老態龍鍾的隊伍配樂。
我走進田邊的水泥岸,一隻埃及聖䴉忽然驚嚇起飛,她那雙巨大的白色飛羽內裡,露出一排彷彿沁著血跡的紅色羽毛,翅羽先端的黑色斑紋,好像一根根塗抹黑色的指甲,模樣甚為詭異,此鳥原生於非洲及中東,在古埃及時代,卻是地位崇高的物種。
聽鳥友說,這種長相奇特的鳥,曾引進台灣的動物園觀賞,逃逸後漸次入侵本土鳥種,牠們能適應惡劣的環境,除了覓食魚蝦、昆蟲和螺類,甚至挑食垃圾補充體力,成功繁衍的後代族群,已經威脅鷺鷥群的棲地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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